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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6日
由于适宜种植咖啡的土地面积正在逐渐缩减，气候变化对咖啡生产构成了重大威胁，咖啡豆的品质和产量都有所下降。同时，随着技术演变成为关键的推动因素，咖啡行业在供应链透明度方面正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投资者亦开始重视社会风险、消费者偏好和未来发展趋势，以提升该行业的可持续性。
在本期的 #WhyESGMatters 中，我们会讨论了实现更具可持续性咖啡生产的重要性和方法，并指出技术在增强供应链透明度方面的作用。
悄然酝酿的危机
从家庭到咖啡馆，全球咖啡爱好者每年消耗的咖啡超过 4,000 亿杯。每年的咖啡生产量接近 100 亿吨，主要集中在被称为“咖啡带”的地区。其中，五大生产国 —— 巴西、越南、哥伦比亚、印度尼西亚和埃塞俄比亚 —— 占全球咖啡产量的 70% 以上。
值得注意的是，小规模农户占了大约 80% 的全球咖啡产量，支撑着大约 1.25 亿人的生计。但这种广受欢迎的饮品可能将面临危机。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 IPCC ）预测，到2050年，适宜咖啡种植的区域将会减少。多项研究显示，气温上升会导致咖啡植株病虫害的蔓延，令咖啡行业陷入危机。
走向困境
气温上升和降雨模式的改变对咖啡种植构成了多重威胁：
各主要咖啡产区的气温一直在不断上升。例如，巴西作为阿拉比卡的最大生产国，其年平均温度在 1971 年至 2021 年期间上升了 1.16℃ 。在《PLOS Climate》杂志上最近发表的一项研究显示，自 1980 年以来，影响咖啡产量的次优环境因素有所增加。过去十年的情况尤其严重，在咖啡产量最低的六个年份中，有五个出现在 2010 年以后。
负面的苦涩
众所周知，气温上升会给咖啡生产带来不利影响，但咖啡的种植会涉及森林砍伐，而森林砍伐会进一步加剧气候变化。为了满足对咖啡日益增长的需求并制造最佳生长条件，常常需要清理大片热带森林。根据世界资源研究所（WRI）的数据，2001 年至 2015 年期间，近 200 万公顷的森林被咖啡种植园所取代。咖啡种植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有利于可持续环境的树荫种植（农林复合系统），另一种是需要砍伐森林并消耗土壤养分的光照种植。
在许多国家，咖啡行业已经完全转为光照种植，以满足不断增长的需求。之所以发生这种转变，是因为人们普遍抱有一种假设，认为光照种植可以减少真菌感染，具有更高的财务吸引力。此外，人们发现，在严重干旱时期，提供遮荫的豆科树种会和咖啡植株争夺土壤及水份，从而导致咖啡种植物枯竭。咖啡种植园造成的森林砍伐现象因此而陷入恶性循环，不仅削减了碳汇，还摧毁了生物的栖息地， 加剧了生物多样性丧失和气候变化的程度。
水资源的能源消耗
咖啡在整个生产周期内需要大量的水资源，从而令水资源紧缺地区的当地社区和生态系统受到影响。粮食及农业组织（FAO）的资料显示，生产一杯咖啡需要耗费 140 升水来种植所需的咖啡豆 [@morning-coffee-4]。从咖啡豆烘干到冲泡的过程中，咖啡供应链消耗大量能源，进一步增加了碳足迹。
为了解决这些迫切的问题，各界正在采取不同的适应措施和具有可持续性的解决方案。例如，采用间作的再生农业模式有助于改善土壤质量和生物多样性，对咖啡产量和质量具有积极作用。这种模式还能够通过实现产量和收入多样化，帮助最容易受气候风险影响的农户获得长期的保障。
一项为期七年的研究对澳洲坚果和咖啡间作模式进行了分析，研究结果发现，雨养条件下的咖啡产量增加了10%。在灌溉式咖啡种植园的模式下，经历五次收成后盈利仍然最高 [@morning-coffee-5]。再生农业还能够增强土壤过滤和贮水能力，因此有助于减少咖啡种植的水足迹。
市场对消费品透明度的期望越来越高，其中也包括我们日常饮用的咖啡。受社会和环境问题的推动，来自监管机构、投资者、零售商和消费者的压力正在推动咖啡行业对更高追溯性的需求。
考虑到前文提到的咖啡种植园对环境的影响，就整体供应链进行规划变得极为重要，这有助于提升透明度并收集重要的 ESG 指标（如排放量、用水量和森林砍伐）。欧盟的《森林砍伐法》等监管发展亦突显了在整个价值链中收集这类信息的重要性。
工人福祉在咖啡产业中也是一个重要的考虑因素，尤其在农业领域，热应激已经成为一个被受关注的问题。自 1995 年以来，作为咖啡主要生产地区的南美国家因热应激而造成的工时损失增加了两倍。如果不采取适当的预防措施，这不仅会对咖啡农场工人构成重大的健康和安全风险，还有可能影响全球咖啡产量。
在提升供应链透明度以及简化日益复杂多变的环境方面，技术发挥着极为关键的作用。在向可追溯供应链的转型过程中，关键的颠覆性技术至关重要：
标准和监管法规
除了地区性食品安全规定外，可持续性标准在咖啡市场也变得越来越重要。在欧盟地区，相关强制性规定不仅涉及食品安全╱污染、农药和病原体等方面，还包括由其他第三方厂商策划的，旨在证明符合社会标准的可持续性认证。知名的认证项目包括公平贸易、雨林联盟和生命公平等[@morning-coffee-6]。
公平贸易旨在对咖啡等一系列产品的全球生产者和工人带来积极的影响。公平贸易的最低价格为产品设定了底价，以保障产品免受市场波动影响，而公平贸易溢价所提供的额外资金则可供农户和工人投资于基础设施、医疗保健和社会项目。目前，英国公平贸易咖啡约占总咖啡销售额的 25%，在可持续性和道德采购咖啡方面拥有重要的市场份额并广受消费者支持[@morning-coffee-7]。
个人消费选择对排放、废弃物的产生以及污染具有重大影响。除了对环境造成影响外，咖啡豆品种（阿拉比卡或罗布斯塔）之间的差异以及购买研磨或速溶咖啡的决定，都可能会产生不同的环境成本。研究表明，就速溶咖啡和研磨咖啡的生产周期而言，速溶咖啡比研磨咖啡具有更高的环境成本，因为生产它所需的能量高出 7-11 倍[@morning-coffee-8]。速溶咖啡占全球零售冲泡咖啡消耗量的 34% 以上[@morning-coffee-9]。
咖啡粉囊占英国咖啡销售的 16%，尽管这类产品让消费者有机会再家中自制咖啡师风味的咖啡，但它们的可持续性却有待探究。除了在使用咖啡荚冲泡咖啡过程中产生的排放外，与咖啡荚和咖啡胶囊相关的消费遗留废弃物也会对排放和垃圾填埋场造成额外负担[@morning-coffee-10]。我们观察到，零售商开始改用铝制包装咖啡荚并实施回收计划以及采用可生物降解咖啡胶囊（例如 Grind Coffee 品牌）来帮助降低风险。
英国的咖啡销量
一次性咖啡杯对环境造成了额外的风险，因为大多数的咖啡杯含有塑胶内层而无法回收，最终需要弃置于堆埋场。仅在英国，每年处理的一次性咖啡杯就达到 25 亿个[@morning-coffee-11]。为消费者提供环保替代品，以及就自带可重用的咖啡杯提供优惠奖励，亦已被证实为有效的解决方案。研究发现，如果能够获得超过一定的折扣（约 0.265 美元），则有近 93% 的消费者愿意自带可重用的咖啡杯[@morning-coffee-12]。
咖啡的创新时代
对可持续性咖啡的追求激发了各式各样的创新，如实验室种植咖啡以及利用废弃物生产能源。例如，细胞农业提供了在实验室中培育咖啡细胞的可能性。这对咖啡口味的产品提供了极大的价值；但将其应用于主流咖啡饮品仍然是消费者面临的一个社会问题。
此外，降低对发展中地区小规模农场的需求可能危及他们的生计[@morning-coffee-13]。另一方面，充分利用废弃咖啡渣是一种有望减轻垃圾填埋场负担的途径。将咖啡渣与聚合物结合，可以制成用于服装工业中的材料。除此之外，咖啡渣可转化为燃料，作为燃烧用木材的替代品[@morning-coffee-14]。而在探索如何将咖啡杯用于生物能源生产和建筑材料方面，也存在环境可持续性的机遇。
对于许多经常喝咖啡的人士而言，可重用咖啡杯早已很常见。但为了降低咖啡行业的整体影响并确保咖啡供应链的可靠性，我们仍需要更多人齐心协力。采纳再生农业模式、适应新咖啡品种以及开发新技术是增强供应链弹性的机遇所在。标准和监管法规的进步带动了解决日益增长的社会风险的认证。实验室种植咖啡和废弃咖啡渣回收为减少环境影响创造了机会。据世界经济论坛 2021 年预测，到 2050 年，全球对咖啡产量的需求将增加两倍，鉴于这一点，继续推动咖啡产业的可持续实践和创新确是势在必行。
1. 本报告发布日期为 2023年7月26日。
2.除非本报告中列明不同日期和╱或具体时间，否则本报告所载的所有市场数据均截至 2023年7月24日收市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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