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8日
在中國內地金融市場,近兩年也經歷了人民幣貶值、利率下降和股市疲軟。 這可能引申一個問題,所有這些是否會動搖人民幣的國際地位。事實上,自2022 年以來,人民幣作為儲備貨幣(針對公共部門)和投資貨幣(針對私營部門)並沒有取得太大進展。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官方外匯儲備貨幣構成數據調查顯示,人民幣佔全球儲備總額的比例在2022 年第一季達到2.83%的峰值,到2023 年第三季下降了0.46 個百分點。過去兩年,外資減持了境內人民幣資產(包括境內人民幣債券和中國境內股票)(CEIC、中國人民銀行,2024 年3 月6 日)。
然而,人民幣國際化是多方位的。事實上,人民幣作為結算貨幣的地位已經上升。截至2023 年底,在中國貨物貿易總額中人民幣結算佔比達到26%,高於2017 至2021年期間的10%至15%(CEIC、國家外匯管理局,2024 年3 月6 日)。2023 年,人民幣在全球SWIFT 支付中的市場份額也大幅上升,從2022 年12 月的2.2%飆升至2024 年2 月的4.5%(彭博資訊、SWIFT,2024 年3 月6 日)。2023 年底,人民幣取代日圓成為全球第四大支付貨幣。
人民幣也在逐步成為融資貨幣。與貿易結算一樣,人民幣在全球貿易融資中的份額自然也有所提高。最近幾年,點心債券(指在香港發行的人民幣計價債券)和熊貓債券(指外國公司在中國內地發行的人民幣計價債券)的發行節奏加快。2022 年,點心債券的總發行量首次達到1 萬億元人民幣,並在2023 年進一步增至1.26 萬億元人民幣(Wind、Markit iBoxx,2024 年3 月6 日)。2023 年,熊貓債發行總額幾乎翻了一番,達到1,540 億元人民幣(Wind,2024 年3 月6 日)。無論是外國公司或在離岸市場發行的人民幣計價債券不斷增加,這或許反映出人民幣相對於主要貨幣(例如美元和歐元)的融資成本相對偏低。此外,2022 年12 月,中國監管機構明確表示,通過熊貓債券籌集的資金可以匯回海外,為外國發行人提供了急需的靈活性。
更值得注意的是,近年來,中國政府已成為國際最後貸款人。政府的海外貸款組合由過去以美元計價的基建專案貸款為主,逐漸轉向以人民幣計價的緊急流動性支持工具。據AidData[@aid-data]估計,人民幣貸款在中國新增貸款承諾中的比例已從2013 年的6%飆升至2021 年的50%,而同期美元貸款的份額則從93%下降至44%。
實證研究表明,人民幣要實現更高水平的國際化,深化貿易和融資聯繫以及完善人民幣結算基礎建設將是關鍵所在。中國人民銀行的人民幣互換額度、貿易協定和「一帶一路」倡議有望繼續發揮影響力。我們認為,數字人民幣(又稱「數碼人民幣」或「e-CNY」)也有望顯著提高跨境支付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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